银白流星

产粮中……欢迎评论/私信/all提供意见,脑洞不嫌多,狄府装得下!

【神狄】时光似箭如流星,进京赶考求功名

        神探狄仁杰同人,高考应援篇。

  

  长安四年十月,奔波一月的林永忠终于在洛阳一处街边客栈歇了脚,张义摸了摸钱袋,回头看了眼神色疲乏的林永忠,心里叹了口气,“小二,你们这住一晚多少文?”

  

  “先生来赶考吧,这边上房五十文一间。”小二扫了眼二人衣着,一手正拨弄着算盘。


  张义面露难色,又数了数钱袋的铜板,“五十……可有便宜些的屋子?”


  “有一间靠近马棚的,四十文。”小二头也不抬的说。


  张义叹了口气,手上只有不到二十文,可二人已经奔波数日,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寻个歇脚之地,定了定神正要还价,却听小二目中无人的说道,“我们这已经很便宜了,若是住不起您二位还是去街西的道馆歇脚吧。”


  “你……”张义气的不行,正要发作却被身后的林永忠拉住了,“老爷。”


  林永忠只对他摇了摇头,托着疲惫的步子往店外走。


  “唉。”张义收好了钱袋,紧跟在林永忠身后。


  然而林永忠刚走几步,却被一个声音叫住,“二位可是从江州来?”


  林永忠愣了一瞬,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位体格魁梧,身穿粗布长衫,留有五绺长髯的老者坐在桌边,又有一个面容清秀,身材俊朗,一身蓝色常服的男子为他添了茶,此刻正停下筷子,细细打量着二人。


  林永忠只觉得那老者的目光温厚又不失睿智,左右不查一两句话的功夫,点点头惊讶道,“老人家,您怎么知道我们从江州来?”


  那老人微微一笑,“刚才与小二交谈的应该是你的管家,你们二人都有一些江州口音,并且你们身穿斜领白衣乃是江州一带产出的丝料所制。”


  江州走水路,林永忠略作思考,“可若是按您所说,从江州出发十日前便该到达洛阳,而我今日才到。”


  老者捋了捋胡子,又解释道,“不错,半月前各州的贡生便陆续到达洛阳,江州走水路只需半月,这与你到达的时间不符,可半月前江淮一带暴雨连连,水路不通,所以那一带的考生只得陆行,故此花费的时间自然些日子,所带钱粮自然也不供应求。”


  林永忠惊讶的看着老者,暗自感叹老者的神通,片刻后才回了神,缓缓的叹了口气,“是啊,这半月的暴雨叫我们的干粮受了潮,钱财衣物也大多被洪水卷走,可每日仍需承担陆行的车马所需,唉……”


  老者面带同情,身旁的男子却疑惑的开口,“若是贡生路途受阻,应有州县官府发放钱粮,你们怎会连普通客栈都住不起?”


  “哎。”老者拍了拍男子的手,又招呼二人坐下,随即就叫店家填了饭菜,“用些饭菜吧,此处离街西道馆还有几条街道。”


  男子领会了老者的意思,低了头不再发问,重新看向二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怜悯,竟与老者有几分神似。

张义闻言顿时显露焦急之色,望了望天边浓云便叹气道,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

  林永忠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,微微低了头,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现实,“左右不过露宿街头罢了,这一路上已经……习惯了。”


  随后二人落座用了些热茶,这时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,老者笑道,“快吃吧。”


  林永忠拱手道谢,“先生大恩,晚生……”


  “哎,不必言谢。”老者摆手,喝了口茶又问道,“你们今后作何打算?”


  林永忠说道,“还有三月才是殿试,晚生可以在街市铺摊,做些题字、写信的活。”


  一旁的男子迟疑一瞬,问道,“若是忙于生计,你又如何备试?”


  林永忠笑了笑,“自然是无人时研习诗词,每日早晚诵读文,晚生已研习数年,寥寥几月……应试尚不成问题。”


  老者听后略做陈思,又从兜里取了些碎银放在林永忠面前,“往年遇到此类情况,官府定会筹备物资以供不时之需,我这有些散银,你们可以先住几日,钱粮想必很快便会下发,之后只需专心准备殿试即可。”


  “这如何使得。”林永忠推拒一番,将碎银归还,再复拱手,“今年收成不济,又逢赋税重调……先生的心意晚生感激不尽,只是银子还是先生留着家用。”


  老者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,下一刻余光扫过街道来往的行人,“没有银子,你们今日便要露宿街头,没有防寒的衣物,若是染了风寒,你怎样准备殿试?”


  “这……”林永忠愣了一瞬,终于神色黯然,“且在街角对付一晚吧。”


  碎银重新回到老者面前,他与男子对视一眼,一旁的男子便会意,点头接了老者的银子就唤来小二,替林永忠张义二人办了间屋子。


  本以为老者不再坚持,林永忠道谢后便动了筷子,谁知刚吃了两口饭,男子便将木牌放在他眼前,他这才停下筷子,注视着男子走回老者身边,忽的一愣,开口道“先生,这……”


  老者仍旧面带微笑,恰巧男子回身将剩余碎银塞进林永忠手中,又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,“先生叫你收着便收着。”说罢便又为老者添了热茶,揉肩捶背。


  林永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碎银,终于将银子放入钱袋,“先生大恩,晚生永生难忘,不知先生尊姓,若此次应试中选,晚生必定登门拜谢。”


  老者满意的看着林永忠,又转头与男子对视一眼,转头笑道,“老夫已年逾古稀,只在村里做教书先生,况且今日之事并非为求回报。”


  “晚生感激不尽。”林永忠点点头,老者慈祥的面容如暖炉般驱散了他心底寒意,茶足饭饱后也再次感叹眼前老先生的坦荡豁达。


  老者欣慰的看了看林永忠,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与慰藉,不一会又感慨道,“若你改日金榜题名,定要做个忠君爱国,勤政廉民的好官。”


  林永忠激动的点头,拱手道,“先生之托,晚生定谨记于心。”


  “嗯。”老者满意的捋了长须,似是用足了饭菜,起身道,“天色已晚,老夫先走一步。”


  林永忠听闻老者要走,也停下筷子起身送行,“先生慢走。”


  一旁的男子也起身为老者披上外衣,背了包裹随行而去。


  老者与男子走后,林永忠与张义二人很快用完饭菜,歇了一阵。


  街边行人越发稀少,林永忠仔细擦了擦手中银两,长叹一口气,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屋。


  “张义。”房门关闭后,林永忠长叹一口气,神色复杂道,“那一瞬我几乎要放弃复仇之计,可先前遭遇始终在我脑中回放。”


  “老爷……”张义欲言又止,他知道林永忠能走到今日全靠仇恨与不甘支撑,可通往复仇的路定然一片黑暗,博才兼备之人尚能如此,又如何能做老者口中忠君爱国,勤政廉民的好官?


  老者的嘱托也是林永忠不愿辜负的。


  倘若没有那封信,或是举家逃离时不走那条水路,即便临行前雇些随从,他薛青麟也不会落到这番田地。


  若是可以,林永忠更愿做一个平淡无奇的清贫书生,进京赶考,金榜题名,一生平安顺遂,可他就无颜面对死去的家人与遭人构陷的黄国公。


  良久,街边传来宵禁的鼓声,林永忠终于回了神,长长的舒出一口气,“张义,打盆水吧。”


  无论复仇与否,他的一生不会白璧无瑕,既然已经来到洛阳,等待他的只有注定悲剧的道路……在那之前,也许他可以做老者口中的好官。

张义看了看林永忠的表情,有些迟疑的点头,拿了盆推门出去了。



  狄府书房重新点了蜡烛,李元芳端了茶水进屋,“大人,您又要写折子啊。”


  “嗯,元芳啊,怎么还没睡?”狄公停笔,示意李元芳坐下。


  李元芳添了茶问道,“方才大人是想起了什么?”


  “是啊,当年我到了长安,参加科考后明经及第,做了汴州判佐。”狄公笑了笑,将折子放在一边,饮了些茶,“与他不同,我的家境称得上优越,初入长安时,为了静赏山水,我吩咐随行书童不必跟随,却不巧丢了钱袋。”


  李元芳点点头,脸上多了一份担心。

  

  “很快天黑了,我找不到路,只能靠在树下等人来找,也许是走的太深,除了清风流水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”狄公笑着摇了摇头,“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,远处出现了一点火光,是一个赶路的书生,我们结伴而行,很快便走出山林,书童捡到了钱袋,半日找不见我已经吓坏了。”


  “还好大人无事。”李元芳舒了口气,“那后来怎样了?”


  “我提出与他同行,他推辞一番,只说若是改日高中进士,定然有再见之时,最后我们相互道别。”说着,狄公叹了口气,“最初我以为他是落了榜,直到几年前,一次偶然的机会,复查当年考卷时我没见到他的名字。”


  “怎么会?”李元芳惊讶道。


  “书生大多身体文弱,总会有途中染了风寒,瘴气,折在路上。”狄公看向远处,“直到今日,街西道馆也常有考生因病失去应试之机。”


  李元芳点点头,恍然大悟,“大人方才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。”


  狄公点点头,收了折子在一边,起身走到屋外,李元芳也跟在他身后,此时宵禁声响起,狄公回过身笑了笑,“元芳啊,受水患影响的考生不会只有他一个。方才他神色疲惫,步履维艰,我如何忍心叫他露宿街头。”


  李元芳点点头,“所以大人说几日后官府会下发钱粮,还掏了银钱帮他住店。”


  “嗯。”狄公应了一声,二人伫在院中,共赏月色。

  

  

好风凭接力,见者得好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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